我读里仁第二
原文: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我读:只有仁者才能做到安贫乐道与富贵不淫
上章孔子讲环境对于成就君子的重要性,但是人生在世不可能没有起伏,也不可能总是能够“里仁”,因为,一者我们人来到世间是处于一种“被抛”状态,我们无法选择我们的出生,二者即使你生在一个理想的环境,但环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好的出生环境有可能变成为坏的生存与生活环境。那么,如何对待生存环境的变化呢?这就需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本章之旨就在于此。
譬如,我们有可能处于一种“约”即穷困潦倒的生存状态,甚至这一状况还不是短期可以改变,那么,你是否忍受得了这长期的穷困?是否会因为穷困而起偷盗之心?一句话:面对这种生存境遇,你的人生是否就此沦沉下去?孔子认为:“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意思是非仁者是不可能长期在穷困潦倒的环境中还有自己的道德操宁坚持的,更不可能还像孔子的得意弟子颜回那样还能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论语·雍也》)而是每天过得忧心如焚,进而会埋怨世道不公,再进而会“穷斯烂矣”(《论语·卫灵公》),即不仅放弃应有道德坚持,还可能干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成为儒家所指的“小人”。
“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这应为一般人的常态,毕竟管子也说过:“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物质文明决定精神文明,但这是否意味着只要过上了丰衣足食、功成名就的好日子,就能够始终做到君子之所当为呢?孔子认为,如果不是仁者,即使是这种好的生存状态,也是“不可以长处乐”。因为,贫穷固然容易产生道德意义上的坏的可能性,并不意味着富贵就不会产生这种可能性,事实上,“有权就任性”和“有钱就任性”的现象在历朝历代都比较常见,这表明不重视主观能动性的反作用,一味地强调物质文明的决定作用同样不可能成就君子之行。
那么,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处境都能够不失君子之风是如何可能的呢?孔子认为只有成为仁者才是可能的。因为,“仁者安仁”,仁者,心安于仁,安于仁者则无论所处之外在环境是“约”或“乐”,都不会影响到主体内在心境的变化,“约”安贫乐道,“乐”则富贵不淫。当然,要做到“仁者安仁”的境界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毕竟人要穿衣吃饭,且把日子过得好一点的想法在儒家看来也是正当的,在外在生存环境不利的情况下如何坚持理想而又同时维护生命的价值,这需要我们发挥自己的智慧,“仁者安仁”不是蛮干,非特殊境遇,“杀身成仁”不是儒家的选择,一般情况下,仁者要懂得历史发展的趋势,要有长远的眼光和宏大的格局,懂得进退取舍,这样才可能找到恰当的行仁方式,这就是“知者利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