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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雍也第09政治上的“逃跑主义”与“投降主义”有是非本质的区别

时间:2019年04月09日    来源:本站原创    阅读:

  我读雍也第九

  原文: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

  我读:政治上的“逃跑主义”与“投降主义”有是非本质的区别

  闵子骞,名损,字子骞,鲁国人,孔门“十哲”之一,以德行与颜回并称,尤其是在孝道方面做得很好,成为中国古代二十四孝子之一。关于他的孝行,相关篇章再讲,本章要讲的是他对从政的态度。文本之所以将此章安排于此,是因为本篇的主题乃“政德”,特别是上章还专门谈到季氏要孔子推荐从政之才一事,足见文本如此安排是有明显的逻辑考量的。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季氏派人请闵子骞到费邑做县令或行政一把手,闵子骞不愿意干,对来人说:请你好好替我辞了这差事吧!也不要再派人来说服我,我意已决,不会接受这差事的,如果你们非得逼我干,那我就会跑路,跑到汶水以北的地方去,难道我惹不起还躲不起?!

  闵子骞为什么不愿意当这个官呢?是嫌官太小了吗?不是。因为,县令已是一个不小的官,也不是什么人想当就能当,可以说季氏能叫你闵子骞去当费邑宰,已经是相当地看得你起了,说不定还是看在你先生孔子的面子上呢。是闵子骞根本不想当官吗?恐怕也不是。因为,儒家所提倡的“学而优则仕”思想,就是鼓励弟子们要从政,要当官,孔子在这方面也算是给弟子们带头示范过这样的思想,只是当时的仕途已为卿大夫所垄断,要想当官就得走卿大夫的后门,这一点肯定非孔子儒家所乐见乐从,因而一些人会产生“不仕为高”的想法(王夫之语,《四书训义》卷十),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大多数还是希望有机会从政当官,闵子骞也不例外。那么为什么他这次又如此坚决地拒绝呢?我看朱子《论语集注》的一段话解释得比较清楚:“程子曰:‘仲尼之门,能不仕大夫之家者,闵子、曾子数人而已。’谢氏曰:‘学者能少知内外之分,皆可以乐道而忘人之势。况闵子得圣人为之依归,彼其视季氏不义之富贵,不啻犬彘。又从而臣之,岂其心哉?在圣人则有不然者,盖居乱邦、见恶人,在圣人则可;自圣人以下,刚则必取祸,柔则必取辱。闵子岂不能早见而豫待之乎?如由也不得其死,求也为季氏附益,夫岂其本心哉?盖既无先见之知,又无克乱之才故也。然则闵子其贤乎?’”意思是:闵子骞是孔门弟子中少数几个不愿意“仕大夫之家”的人之一,为什么不愿意呢?主要原因是“彼其视季氏不义之富贵,不啻犬彘”,即闵子骞认为季氏这样的大夫是不仁不义、猪狗不如的大“恶人”,自己又不是孔子那样“无可无不可”的圣人,可以自如地与“恶人”打交道,而假如在他手下当官而又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原则的话,肯定会自取其祸,如果放弃自己的原则、一味顺从的话,那也会自取其辱,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不仕”为妙。可见,闵子骞不仕,非不想也,不能也,亦不敢也,也就是他缺乏同“恶人”周旋、斗争的能力与勇气,想明哲保身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宋儒的质疑——“然则闵子其贤乎?”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是,文本把闵子骞不仕季氏一事放在几个愿意仕于季氏的弟子之后,其意到底是褒还是贬呢?我看还以褒为主。因为,上章孔子谈到的几位弟子,都是在褒举他们的从政才能,同时也有鼓励他们积极入仕的意思,尽管孔子对于几位弟子在政治上的所为并非完全赞同,但他仍然希望通过他们的努力而使世道有所改变;而本章所讲闵子骞不仕季氏一事,则是从另一个侧面提醒入仕的子路、冉有们要看到“与狼共舞”的危险性,尤其是不要像冉有那样在税制改革上成为季氏的帮凶,滑落为“鸣鼓而攻之可也”的“小人”(《论语·先进》);再者,闵子骞不仕虽然有“逃跑主义”的嫌疑,但他毕竟与“投降主义”有是非本质的区别,属于敌我斗争中可争取的中间力量,对这种力量还是要以褒扬为主,事实上闵子骞最终也在孔子的劝说下还是接受这一差事,且还干得颇有成效,即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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